浅论嘉绒唐卡的历史地位

--在嘉绒唐卡研讨会上的发言

 

 一、什么是唐卡及画派

唐卡,系藏文音译,指用彩缎装裱后悬挂供奉的宗教卷轴画。唐卡是藏族文化中一种独具特色的绘画艺术形式,题材内容涉及藏族的历史、政治、文化和社会生活等诸多领域;传世唐卡大都是藏传佛教和原始苯教作品。根据历史考证,唐卡起源于公元7世纪的吐蕃时期,唐卡起源历史的悠久,从公元7世纪有文字记载至今已是1300多年的历史,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经历了盛衰,融合,传承后,从地域上形成了四大主流画派。对画派种类有三、五、六、九派说法:一是三派即:勉唐、钦则、噶玛嘎孜画派;五派即:卫藏地区(西藏自治区)的勉唐画派,康巴地区(以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为中心、青海玉树藏族自治州、西藏自治区昌都地区、云南迪庆藏族自治州)的噶玛噶孜画派,安多地区(青海地区)的热贡画派和西藏自治区日喀则地区的青直画派。六派说是前五派外加尼泊尔画派;所谓九派即:噶知派、噶尔热、杰居毕画派、旦鲁派、代热派、希岗巴派、曼娘派、曼鲁派、曼萨尔派。这些派有地域或以画师风格而命称为派别的。值得留意的是这些历史画派中,由历史原因,用唐卡艺术画意、画生、画自然生态的独家创作——嘉绒唐卡,却没有历史席位,我看这与古代佛苯斗争的宗教门派斗争分不开,今天就有必要通过我们这代人,对嘉绒唐卡的考究对比和研讨论证,来还原其历史的真实和它的存在。

从各大画派的历史作品看,多画于布或纸上,然后用绸缎缝制装裱,上端横轴有细绳便于悬挂,下轴两端饰有精美轴头。画面上覆有薄丝绢及双条彩带。涉及佛教的唐卡画成装裱后,一般还要请喇嘛念经加持,并在背面盖上喇嘛的金汁或朱砂手印。也有极少量的缂丝、刺绣和珍珠唐卡。唐卡的绘制极为复杂,用料也极其考究,颜料全为天然矿植物原料,色泽艳丽,经久不退,具有浓郁的雪域风格。唐卡在内容上多为西藏宗教、历史、文化艺术和科学技术等,凝聚着藏族人民的信仰和智慧,记载着西藏的文明、历史和发展,寄托着藏族人民对原始自然崇拜和图腾崇拜,特别是对佛祖的无可比拟的情感和对雪域家乡的无限热爱的情感注入其画中的史影透视。

对于藏传佛教的僧尼们来说,至今唐卡乃是修行时必不可少的用具,礼拜唐卡可获功德,同时也要通过观看唐卡,引发关于佛像义理的联想和修行的悟性。最壮观的则是节日和法会时的晒佛仪式了,僧人们将寺院中珍藏的唐卡取出来郑重展示,向民众及香客展现净土世界的光辉和庄重肃穆,展示佛陀祖师的伟大,或说或唱,载歌载舞,场面隆重而盛大。平常室内供奉用的唐卡一般不逾一米,但晒佛时展开的巨幅唐卡能够铺满整整一个山头或一面山坡。

唐卡的题材,内容包罗万象,除以佛教为主外,历史,民俗,天文,历算,藏医药,人体解剖图等皆可入画,具有宗教性,艺术性,知识性,趣味性等特点,无愧被国内外称为“青藏高原的大百科全书”。唐卡的创作过程是非常讲究和复杂的。绘制前要向活佛问卜,选择吉日,沐浴净身,焚香祷告,一边诵经,一边备料。然后经过准备画布,定位起稿,铺底着色,精心勾勒,描银铺金,开光加持等过程。要真正绘制一副简单的唐卡需十几日至几十日,绘制出复杂的唐卡那是要数月甚至几年功夫。唐卡须用纯天然矿物质颜料,因此,性能稳定,色彩保持的时间久长,可以几百年不变色,甚至越久色彩越鲜。

唐卡画面是一个有机整体,不能光是孤零零地放上一些神灵人物,还需要一些细节将他们联系串联起来。莲座,光背,祥云,花蔓以及其他装饰样等都能很好地起到这样的衬托作用。尤其在那些受到汉地绘画影响的唐卡作品中,金碧山水与奇花异草是最常见的背景装饰题材。同时,这些装饰也有着一定的宗教含义。例如,在表现佛国净土时,琼楼玉宇,宝池净莲与灵鸟都是不可或缺少。画师在绘制唐卡前需得沐浴,焚香,并针对不同内容进行相应的密咒念诵和祈祷吉祥。当画完以后,由高僧大徳给开光加持,具有“身之所依”的特性。长期供奉,以保风调雨顺,四季平安,或被超度到极乐世界,而证得无上正果。除了它独具的艺术天赋外,藏传佛教中的各大宗派的祖师都赋予唐卡活生生的生命,并亲自制作,同传承佛法一样,非常神圣地把唐卡及其绘画艺术代代相传,世世承袭,承传人都把唐卡视为是有生命力的佛,是师尊,是三宝和至尊所寄寓所在。一个熟练的画工完成一副成功的唐卡,至少需要一到几个月的时间,因此,每一副唐卡都凝结了唐卡画师的血汗与众神的护佑。唐卡是以各色天然矿物颜料及金,银(画面的金色部分以黄金制成,银色部分以白银制成),珊瑚,珍珠等珍贵原料,勾线着色后,画于布或纸上,然后用绸缎缝制装裱,上端横轴有细绳便于悬挂,下轴两端有精美轴头,画面上覆有薄丝绢。唐卡画成装裱后,一边还要请活佛喇嘛给念经和加持。

唐卡作品艺术从时间上讲,大致可分为四个发展时期。即第一个时期是79世纪,即造像之初期,也就是藏传佛教的形成初期。构图较简练,多用青、黄、赤、白四种根本显色绘成。人物造像也几乎全裸,仅以梵绳、八宝为庄严,主尊画得较大,多直线。第二个时期是12世纪左右,即藏传佛教的后宏期。西藏江孜地区形成了一种以印度健陀罗、尼泊尔、汉地和西藏本土艺术风格相互影响融合的地方艺术风格流派,即江孜画派。其特点是造型比例适当,着重突出心理表现,突出个性特征的写实手法为重。第三个时期是1516世纪,即藏族佛教艺术的繁盛时期。是宗教上层积极并主导参与唐卡的创作活动,产生了著名的“门者画派”、“门萨画派”和“嘎玛贡画派”等。第四个时期是在1819世纪,也就是唐卡绘画的鼎盛时期。在这时期的艺术风格主要受到汉地工笔重彩技法的影响。它的发展前后共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以18世纪,由八邦寺高僧多倾觉和曲吉牛勤所创的“新嘎玛贡”画派为其代表。这一画派学习汉民族工笔画传统,重晕染、烘托、勾勒,艺术上已不满足原有的朴素、简洁风格,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所谓“二十四次明暗渲染”法来丰富画面效果。其第二阶段是19世纪初所形成的“汉风”时期。“新嘎玛贡”画派在第一阶段华丽富贵的风格基础上,开始追求汉画设色的雅致 、清新的风格,并将一些汉地通用的“福”、“寿”之类吉祥词,也绘于在画中,形成了今天的唐卡艺术之一大风格。

通常情况,唐卡绘好之后,要在画面的四边缝裱丝绢,这缝裱的丝绢。叫“贡夏”。“贡夏”唐卡,可以用各种丝绢制做,其尺寸大小是固定不变的。“贡夏”的下幅长度占画面部分的二分之一,下幅显得稍长;上幅长度占下幅长度的二分之一,或者说占画面部分的四分之一。有很多的唐卡在画面的四边围有两道红色或黄色的丝带贴面,藏语称之为“彩虹”。每道丝带的宽度是侧幅(即所裱丝绢的左右边)的一半;如果仅有一条丝带,宽度便是侧幅的四分之一,侧幅的其他四分之三自然是丝绢衬裱面。唐卡背面的裱衬物可以是棉布、丝绢、绵缎等。一般来说,里衬只裱糊唐卡的“贡夏”部分,不裱糊画面部分;也有给唐卡整个背面都裱上黑衬的。还有一些唐卡,虽然背面全裱,但裱好之后用揭开画面与衬布之间茬口的办法把画面正对的里衬部分切开三个边,以便能够看到写在唐卡背面边上的文字,在这种情况下,除了人们要揭开衬页看背面文字的情况外,平常唐卡画面背面与里衬的两个底边都固定在一起。唐卡前面的两个边最后是用红线锁边,必须注意的是,在缝裱用一个叫“唐薪”(即“唐卡木”)或“止薪”的圆木棒将唐卡的底边卷好并将其撑住。根据唐卡的大小确定“唐薪”的粗细。一般“唐薪”的长度是与唐卡的宽度基本相同,两端可再长出唐卡宽度的3厘米,两端套上用金银或青铜。在唐卡的顶端还有一根扁平木条叫“卡薪”或“贡薪”。木条越往两端越细,以致于从截面看就像一个小木楔,把“卡薪”缝粘在“贡夏”和里衬之间,长度与唐卡宽度相同,两边不要突出来。唐卡前面有一幅面盖盖住整个唐卡。通常用丝绢制做面盖。面盖用红色、黄色、蓝色丝绢条交替缝合,或者就用一种颜色的丝条作面盖。面盖缝在唐卡的顶端,面盖中央还有一些褶子。画有本尊、护法神的唐卡,其面盖丝绢也有白色、黄色、蓝色、绿色等,不过这类唐卡的面盖丝绢条彼此不缝合在一起,都是相互分开的。沿唐卡面盖上部缀有一排有褶子的挂布,下垂约8厘米,用红色丝绢制做。这就叫做唐卡,即藏族以佛菩萨为主体的卷轴掛画。

    二、唐卡多流派见证多民族文化交流史影

经调查研究,使我们认识到由于自然和历史的原因,唐卡的起源虽无从考证。但藏族的绘画艺术早在藏王松赞干布以前,就在西藏各地产生。据《大昭寺志》载,吐蕃赞普松赞干布在一次神示后,用自己的鼻血绘制了白拉姆画像,这就是传说中的第一幅唐卡。相传这幅唐卡由果竹西活佛藏入白拉姆神像腹内。作为科学考证,这些传说恐怕还不足为据。但就绘画艺术而言,最早可追溯到卡若新石器时代,后经象雄到吐蕃王朝时期,绘画艺术已臻完善。由于唐卡受纸张、丝绸、布匹等材料保存年代的限制,传说中吐蕃时期就已有的唐卡现已很难见到。但从拉萨的布达拉宫、大昭寺、小昭寺等众多寺院的壁画上,可以证实当时藏族绘画艺术已经达到相当高的水平。因此可以推断,唐卡作为壁画的延展,最迟也应在公元7世纪中叶以前就已经出现是可信的。现在能见到的较早的唐卡作品,是公元11世纪在著名高僧阿底峡临终前,其弟子格西·那措译师托尼泊尔画师绘制的阿底峡肖像“无越马”的一幅唐卡,并在唐卡背面撰有赞颂词80句,由那措译师亲自编写,该唐卡过去作为热振寺镇的寺之宝一直保存寺内。热振寺还有一幅噶当派开宗祖师钟·杰瓦穷乃的唐卡,据说该唐卡能抗火。唐卡上画的是四臂观音,周有八位随从,据门内师介绍,其画风吸收了尼泊尔画风的量度,是11-13世纪唐卡和壁画盛行的风格,也是西藏美术艺术得到广泛普及的一段时期。

唐卡画和唐卡艺术,经过15世纪,一位名叫钦则钦莫的画师,出生在贡嘎岗堆地区。他少年时期就酷爱绘画,能独立刻画各种动物、植物等,成年后又如饥似渴地学习描绘佛像,也师从朵巴·扎西杰布画师门下,创立了独具风格的“钦则”画派。后经数百年形成有“噶赤派”、“嘎知派”、“代热派”以及诸多画派的出现。

不管有多少派,唐卡艺术的发展史告诉我们,文化是从交流中升华发展这一根本道理。从我所见到的古今唐卡画中,总是体现出多元一体文化元素的集成和给我以巨大的启示和告诫:无论是人物传画中的释迦牟尼尊者或松赞干布与文成公主,甚至是各种佛和菩萨的传集画,都说明人们所崇拜的是于民有益的历史人物,无论他们是异地他国,只要对人类有过贡献,做过有益的事,人们都会吸纳崇拜和赞颂他们。同时,以人系事,又让我们对该人物的历史背景去回顾那些惊天动地的事件,认识历史的演进,受到深刻的教育和启迪。又如所见上述历史事件记录的唐卡,不由让你去追溯那段历史,例如鸦片战争、廓尔喀之战、唐蕃结盟、莲花生传法传等等,让我们见证了民族历史相依存的关系,共同为抗拒侵略者的战争是各民族联合共同所进行和完成的。又如藏族历算和医药类古唐卡,使我们见到汉族历算经藏地吸收演化史,最为明显的在藏传佛教的喇嘛占卜术大索卦的图案中,透视给我们改编了的易经八卦图案。又如最古老苯教风马唐卡中的五种动物,分别代表的是金、木、水、火、土;这与汉族“五行”学不约而同,这些难道不是各民族往来和文化交流的史影的透视吗?

所以,从藏族唐卡艺术的多流派和所画主体可见,形成唐卡文化艺术,并非是单一元素,仍是多元一体文化艺术的集结合成。唐卡多流派正是见证了多民族文化交流的史影。从研究唐卡中,可见到中华民族发展史的一个侧面。而且是构成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为此,藏族唐卡艺术吸引我们去探索和决心继承弘扬,并发扬光大这一民族传统文化艺术,正是历史赋予我们中华民族后代子孙的使命。

    三、嘉绒藏族与嘉绒唐卡的历史定位

嘉绒藏族,这个古老群体,根据众多文献史料和考古发掘证实:现代嘉绒藏族主要渊源于大渡河、岷江上游的"石棺葬"文化。当岷江上游的"石棺葬"文化西迁至今金川、小金、马尔康地区时,在这里还存在着土著的大渡河类型石器文化,时间为约当中原夏商时期以及该种石器文化同南迁来的齐家文化相融合后的石器文化。据考古发现,在今小金县的沃日乡、金川县和马尔康都相继发现有属于大渡河类型的石器文化,象石斧、石锛等石器。而在马尔康县的脚木足乡白赊村各尔俄台地上则发现了属于齐家文化类型的新石器文化遗址。该遗址分上下二层文化层,其中下文化层出有红衣黑彩的彩陶片,彩绘纹饰为平行线纹和弧形线纹,与齐家文化彩陶风格相一致,而在距该遗址西北一公里的孔龙村文化遗址,文化层亦分上下二层,其下文化层不仅明显反映出与各尔俄遗址下文化层有继承关系,而且出有属于大渡河类型石器文化的石斧,表明该遗址的上文化又系下文化层的继续和发展。各尔俄遗址上文化层系在孔龙遗址上文化层基础上发展而来。各尔俄遗址上文化层中的陶片纹饰,又与遗址北部的嘉绒藏族村寨内四周地上散存的清代至民国嘉绒藏族残陶器片上的纹饰风格均相同,只不过寨内地上的陶片火候极高而远远超过文化层中的同类陶片。将各尔俄同孔龙二文化遗址联在一起,正好反映出齐家文化、大渡河类型石器文化不仅发生了融合,而且与嘉绒藏族亦有历史渊源关系。

在孔龙遗址东北及各尔俄遗址东北的白赊村北部,据当地藏族人们介绍,在"文化大革命"时期,由于改土造田、兴修水渠等亦曾发现过许多石棺葬墓,所出土陶器有与他们近代所使用的陶器相近似的,也有的从未见过。在二遗址附近发现石棺葬墓群,再度证明了石棺葬与嘉绒藏族的历史有着密切的关系。

由于时代的发展,唐卡艺术也具有鲜明的“与时俱进”和“与日俱增”特征。唐卡的题材包罗万象,有宗教画、传记画、历史画、反映生活习俗的风俗画,也有反映天文历算和藏医藏药、人体解剖图的科学画等等。它们具有通俗性、趣味性、知识性、宗教性、工艺性等特点,故而不愧被人们誉为藏族的“百科全书”而无愧。

从以上史实可见,嘉绒藏族这个古老群体,历史悠久古老。这里还有一个重要历史不可忽略,那就是青藏高原古老邦国——象雄。这个邦国曾经不仅雄霸青藏高原,而且继不久前中国·金川嘉绒象雄文化研讨,史实证明,早已灭迹的古象雄邦国文化,尚在嘉绒藏区,尤其是在我们马尔康、金川、丹巴、小金县为古嘉绒本部地区,象雄文明还活态传承不息。这是填补了世界民族史的空白,震惊中外的事情。查阅历史,雍仲苯教乃为这个古老的大邦国文化的精髓,这个精髓正是我们嘉绒人日常生活中的民俗、祭祀、语言交流和宗教信仰。                   

传说与文献记载,早在一万八千多年前的石器时代,一种以多神自然崇拜为特征的原始苯教就在今天的中亚一带盛行。信奉原始苯教的人们以今天喜马拉雅山和冈底斯山地区为中心,逐渐创造了人类早期的文明形态,这种文明形态随着古象雄王国的建立而迅速崛起,疆域遍及今中国西藏、青海、四川等部分藏区并远达印度、巴基斯坦、尼泊尔、不丹、缅甸等地区。象雄文献及当代考古证明,古象雄王国的都城穹窿银城大致位于今天的西藏阿里象泉河流域,当时不仅拥有辉煌的游牧文明,而且已经创立了发达的农耕文明,用象雄文字记录的传世经典文献《象雄大藏经》从哲学、天文、地理、医学、艺术、建筑等各个领域全面反映了象雄文明的发达和繁荣。尔后,象雄和苯教逐渐淡出历史。既便如此,象雄文明和苯教文化的传承依然在民间顽强地沿习下来,据不完全统计,仅中国藏区至今仍保留有苯教寺院近300所。而今消失灭迹的象雄文化和文明,随着对苯教文化的追根溯源,在嘉绒藏区仍活态地传承不息,仅我们阿坝州境现开放的苯教寺庙达47座,要算马尔康为数最多。经著名的考古专家、语言学专家、文学专家和宗教学专家的考察论证发现,嘉绒地区已灭迹的象雄文明从史料文献、宗教信仰、文物古董、历史地名、人物传记、风俗语言六个方面,在此仍世代传承不息于民间,不可谓是一大奇迹。

为此,嘉绒藏区的历史文化,无论纵看横观,总是与大鹏鵬鸟图案、雍仲苯教符号、神山祭祀、浓厚象雄文明的民俗、丧葬及礼仪都有古象雄内容分不开。就是这些丰厚的藏民族“根”文化的印记,拥占了几乎嘉绒民族的所有传统文化内容。就从近期所从扁秋、杨海清、恒州等所搜集收藏的嘉绒唐卡中发现:嘉绒唐卡与历史各画派唐卡所不同点,突出表现在一是不以佛菩萨为唯一主题去展开整体画面是最为突出;二是以突出表现实际生活环境结合画面为主题,例如在唐卡画中,第一次让我们见到石碉及民宅画面的出现;三是佛与菩萨在整体画中为精神主导下,必须以生产生活为整体画面展示,为此更体现佛教“普渡众生”宗旨,将佛家思想人间化,不与社会和实际生活脱离;四是嘉绒唐卡中神山及祭祀活动频繁出现,而且非传统唐卡的抽象概念,在嘉绒唐卡中是以真实地域来划分和山名神名的真实性存在区分表现出画面;五是重现利用唐卡艺术手法,描绘生存地理环境,反映真实生活环境,突出人与自然和人天结合的气息;六是绘画技巧和画风多样性,据恒州最近将嘉绒唐卡画风进行了详细比较后,发现咱们嘉绒唐卡是融汇历史上众多画派的技巧和色彩搭配,综合体现在嘉绒唐卡而一体总展示等。由此断言,嘉绒唐卡是集中国画风和藏族唐卡艺术各派为一体的具有“古为今用”和“吸纳百川”与具有“生活真实”性相结合的实际,是历史发展观念和具有浓郁生产生活气息的独特唐卡,而今有些地方用唐卡艺术绘制一些生活画,定名叫——“新摡念唐卡”,归称叫“匝嘎利”。此系梵语音译,在藏地苯教时期就已经出现。匝嘎利与藏传佛教唐卡关系十分密切,其绘制技法与唐卡相同,构图简洁,人物造型生动,色彩艳丽典雅,线条精准有致,故又被称为“小唐卡”或“微型唐卡”等。而今又出现了一个什么新概念唐卡:是指在我州壤塘县长青春科尔寺密宗院上师耷·琼培的“新概念唐卡”脱颖而出,拉开了新世纪新兴唐卡艺术的序幕。可是,对融汇历史唐卡各画派风格,以古象雄文明为基础,发展优化,将唐卡艺术与民生民情和大自然结合的嘉绒唐卡却无人提及,更无人去抢救发掘弘扬,这是否是歧视或失误?也许这种荒唐沿自历史民族隔阂的遗传基因作祟。其实嘉绒唐卡早就是此概念出现以前已经存在,至少随着象雄文明传入嘉绒时,便以雍仲苯教文化而注入嘉绒历史文化的精髓,嘉绒唐卡与古象雄文明分不开;并不断继承创新和发展,以此唐卡艺术的发展定位,它早在元明清时代就出现了独立风格的唐卡作品艺术。我从传世唐卡的3、4、5、6、直至9大派系,我作了些实物对比例证,从中发现历史上确定画派,并非以神圣的宗教或教派立宗成派,而以其艺术水平和实际画物的画师风格来确立其派,总概不外乎两大标准。一是唐卡选题和画面组合,并且画技风格的师出有名。其二就是地域与文化內涵底蕴,故才有热贡画派。对此两性,在嘉绒唐卡中都已具备。为此,要给它一个准确的历史名字和还原历史定位,那就叫——“嘉绒唐卡”!

                            0一五年十月二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