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绒四土地区的沿革

      红军长征时的四土地方割据严重。梭磨宣慰司,是清朝在康熙、雍正、乾隆年间陆续加封的著名土司之一。梭磨土司下辖梭磨五寨,理县九寨,红原上中下寨,阿坝麦格,黑水五十五沟半以及松潘县的毛儿盖一带,号称“九十九沟半”。约在一九二二年,梭磨土司在清明节时遭进攻,逐步在地主豪强势力和百姓的打击下走向衰落。清乾隆十年(约一七五四年)加封松岗、卓克基、党坝三个安抚司。卓克基安抚司辖本真、卓克基十寨、沙尔宗之大部份,大藏、龙尔甲之全部,四大坝以河为界的左岸一线,红原六个牧场(草地六寨)。松岗安抚司辖松岗、白湾、脚木足、日部、达维、草登以河为界之右岸一线、木耳宗、沙尔宗之一半,壤塘牧场两寨,另有机动三寨(接送信,念经期间接待来宾,张罗事务的人)。党坝安抚司辖呷南、阿拉伯、石果巴、剑北、银郎五寨共三百户人。这些土司分别属四川总督以下各级官员节制,他们每年要想清朝按期交纳贡赋,承担一定的义务,在各土司的辖区内,都有指定的地点进行贸易。

当时四土各个土司间争夺地盘,争夺牧场草场,争夺原料产地,争夺势力范围的冤家格斗和厮杀时常发生。各土司为了维护各自的统治而招兵买马,筹集粮饷,征军款,苛捐杂税很多。生产却处于原始的刀耕火种状态,生产力低下,粮食亩产不足百斤,人民生活极其贫困,崎岖山路,羊肠小道,交通极为不便。大小土司均将自己的辖地自封为“国家”。“国家”内土司是至高无上的主宰者,是一国之君,他的意志与法律等同。土司下接着就是“总理”(藏语称“甲伦”),这是由大头人的后裔,从小就由土司有意识地培养,担任各种小职务,予以充分的锻炼机会,如收粮征税,待人接物等,待成年老练后便开始辅助土司执政,被称为土司的咽喉。再下来就是土司认定的地主,这样的地主在各乡村都有,但为数不多,权势很大是独霸一方的头人。最后是遍及各个村寨的小地主。在民国统治时期,四土仍然沿袭着这种“以夷制夷”的土司制度。
一九三四年间,受国民党扶持的大小土司均闻讯中国工农红军要北上,路过四土地区,他们惊恐万状,立即互相联络,八方串联,在国民党军阀的授意下,大肆诬蔑、恶毒攻击红军,欺骗群众去阻击红军,卓克基土司索观赢曾因不明真相对红军一词作过一个可笑的“解释”,他说:“什么是‘红军’,‘红’就是‘血’,‘军’当然就是军队,连起来就是,杀人喝血的军队。”、“他们是懒汉人,在外面不劳而获,没有吃的,才跑到我们藏区抢劫的。”、“红军要把我们这里变成无人区”等。松岗、党坝土司也附和:“藏族的优秀子孙要团结起来,打败汉族侵略者。”“你们要英勇地为我们部落而战,谁敢违抗命令根汉人跑,我们要斩草除根”等。一些上层喇嘛也在授意下帮助进行欺骗宣传说:“你们要勇敢的杀红军,杀死一个红军等于念了一万句玛尼,死后就能升天,如要跟异族坏人跑就要天诛地灭。”等等………
一九三五年初,土司下令每个男性百姓必备明火枪一支,火药五斤以上,火绳三丈以上长及糌粑一月口粮,整装待令,以部落村为“军事”单位,由各村寨的地主“率领”,各村寨的地主按主子的授意带起了“队伍”,并借机摊派收取各种费用。家中无男人或无壮年男人的农户要上许多种明目古怪的税。如:“启征税”、“跨岗税”、“作战费”等等,粮、酒银元得如数按期交给地主,反之就要大祸临头,当阻击红军的准备工作基本就绪后,地主就下令实行“坚壁清野”,连水磨石头都得挖地三尺埋藏起来,
   由于对红军毫无了解,加之长时间受土司、头人、地主、上层喇嘛在国民党军阀授意下的有组织欺骗性宣传,不明真相的四土人民听到汉人、红军二字便胆战心惊,被迫按照授意“坚壁清野”,不得不扶老携幼,赶着牛羊,留着眼泪,离开家园,或逃入人迹罕至的莽莽林海,在高山岩洞里过起拥挤不堪、人畜同舍、缺水少吃、饥渴难熬的生活;或含着悲、恨逃往举目无亲的异土他乡过着形影相吊的悲惨日子。四土的广阔乡村一时间变得死一般的空旷、凄凉、寂静。